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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三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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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悬光在秦销怀里转过身,清黑的眸子透着一点冷笑,捏了捏他的下颌,点了点凸起的喉结,然后顺着衬衫纽扣流水似的往下滑,指尖勾起居家裤松紧式的裤腰,拉到最长——

“啪”地松手弹回去!

她挑起眉梢,居高临下道:“那您是暂时没机会喘了。”

做完深层肌肉损伤的修复手术,最好得卧床休息几周,再不济也得有几天。秦销只留院观察一夜,就开始用轮椅活动,实属于作死。避免伤处二次撕裂,那就要禁止一切“高危”,其中包括性爱。

即便是撸,也不可能只硬着性器官,而放松其他肌肉,尤其是腿部肌肉。

就在秦销硬硬软软,软软硬硬,软了又硬,硬了又软的煎熬中,酷夏来临了。

狂风从远方东南的海面上吹来,掠过城市间狭窄的高楼大厦,空调室外嗡嗡转动,席卷着路面上拥堵的车流与摩肩接踵的行人,金属表层与人体表面都散发着热气,连细密的树叶间都是滚烫的热浪。

新闻发布了一轮又一轮的高温预警。

公园里、马路边罕有散步的人,遛狗的人也选择在深夜十一二点出来,手里还得转着小电风扇。

夜色中热浪蒸腾着,冷气开足的餐厨里灯光明亮。

汪悬光松开鼠标,刚从岛台后站起来,对面翻看文件的秦销立刻抬头:“嗯?”

她几乎要炸毛了:“我喝水去。”

冷酷无情的秦先生在家里比狗还黏人。

德牧不愧是智商很高的狗狗。

仿佛能从她的荷尔蒙中嗅到恐惧,从来不在家里叫不说,有时候它趴在哪个角落,听见她的脚步声接近,还会主动晃响颈圈上的铃铛。

但秦销就不一样了。

如果轮椅上绑了铃铛,那她走到哪儿,铃铛就会跟着响到哪儿。

“我送你去。”

秦销滑着轮椅,停到她面前,又拍了拍自己的双腿:“秦师傅顺风车——”

“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拿来?”

“客车不拉货。”

汪悬光翻了个白眼,斜着身子坐上去。

六七米的距离,滑行时间不超过十秒,从冷水机里倒了一杯冰水,轮椅又滑回到原地。

秦销揽着她的腰,黑黝黝的眸底盛满笑意:

“短途服务,女士,请支付一个吻。”

汪悬光毫不犹豫,凑上去“啵”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果断下车,快速“解锁防滑”,双手握着椅背扶手,调转270度,狠狠一推——

秦先生就这么丝滑流畅地退至十米外,然后“咚”一声撞上墙。

秦销:“……”

汪悬光欣赏着这一幕,靠在岛台旁,慢悠悠地喝掉半杯冰水,将口中的冰块儿嘎吱嘎吱嚼碎。

秦先生面壁结束,转过轮椅,餍足地舔了下嘴唇,那双含笑的眼神熠熠生辉:

“期待为您下次服务。”

然后滚(滑)回了他自己那一侧,继续工作。

餐厨内的温湿度适宜,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一时无人说话。

金属鲸鱼在门外的玻璃墙上经过,向内探了探头,又一摆齿轮巨尾游向客厅。

轻微的呼吸声、纸张翻动的轻响,还有鼠标轻点的咔哒声,交织成令人专注的白噪音。

秦销从不错过任何一个休息的瞬间来骚扰她,但从不在她专注时打扰她。

处理完ke2的工作,汪悬光点开了交通轨迹图,开始分析网约车传回的数据。

等待解析的半分钟里,端起冰水喝了一口,目光触及到岛台对面,不由多看了两眼。

秦销低头看文件,手中握着签字笔。眼睫毛在光线中垂落成一个非常优美的弧度,鼻梁直而挺拔,鼻骨角度完美,是俊美长相的核心所在。

喝完冰水,放下玻璃杯,汪悬光活动了两下僵硬的脖颈,屏幕上弹出“解析完成”的提示,这时秦销写完几个字,恰好一抬头,那沉静的视线直直撞进了她的眼底。

“……”

“……”

时间在对视中凝固了一瞬。

秦销没有故作深情,也没有出声揶揄,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薄唇微抿,眸光幽深,光凭外表非常令人怦然心动。

其实最近这些天,她对这个男人观感有所改变,倒不是吊桥效应的缘故,而是近距离见识了他的“手段”。

之前住在阿姐家,两人都像是客人。搬进秦销的主场,秦销的气场也随之改变。她看他全然放松下的日常习惯,听他与秘书们的沟通往来,见证了他一块一块地将魏家敲下的砖又砌回去,深深理解了杨醇对他的崇拜——“他唯一的手段就是不择手段”。

果然,事业是全人类最好的医美。

她的确开始欣赏他了,但并不妨碍她还要使用他。

汪悬光垂下目光,望着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路线图,鼠标一绕,圈点出一架铁路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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