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3)
深夜,夜色沉晕如墨,月光如水,洒在寂寞的窗台上,冷冷的月芒映照在古朴的印花玻璃窗上,窗外的风轻轻掠过繁茂的枝桠,树叶发出清冷的哀鸣,窗外仿若被蒙上一层薄薄的薄纱,深夜的空气弥漫着浓浓的凉意,寂静在无声中蔓延,以至于无人敢打破这份宁静。
就连过于急促的呼吸声都成了罪人。季盛年轻手轻脚地探到她的房门口,从他的房间到这里,距离不远,但每走一步他都要回望三次,生怕父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也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或画面。
无声站在房门口,昨晚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席卷他全身,他是沉浮的舟,在一股又一股的浪潮下上下不定。
手搭在门把手上,却始终没有按下开锁,把手上的冰冷慢慢吞噬他的身体,心里打了退堂鼓,他突然后悔前不久与她定下的约定。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裹挟掌风呼啸落在他后脑勺上,他抽吸一声,缩紧了脑袋。
“哈喽老弟!”季柚珈开朗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他面带哀怨的捂住自己被打痛的后脑勺,转身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咬牙切齿:“你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的?”
“刚刚。”季柚珈耸耸肩,伸手打开他一直未开的房门,从容不迫地迈进去。
现在季盛年无路可退,只好一边揉自己的后脑一边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房间。
“顺手关一下门,谢谢。”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季盛年腾出手把门关上。
“一直都挺有礼貌的好吗?”
“”
他不信。
季盛年开门见山:“叫我来干嘛?”
季柚珈坐上椅子,仰头盯着他,“我前天报名参加了一个艺术比赛,现在缺一个模特,我看你挺不错的,正好让你当我的模特摆造型。”
闻言,季盛年微微皱起眉头,放下揉着后脑的手,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思索一番,任是不解。
“你什么时候会画画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瞟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话语轻飘飘:“前不久。”
观察他半信半疑的神情,季柚珈又说道:“再说了,我的事你能了解多少?”
他回想到昨夜发生的事,监控、视频——的确他对她说不上了解,平日里两人都互相看不上对方,更别说季柚珈会什么,做过什么了。
他甘愿地闭上嘴,面上还是一副傲娇的表情,他挪动步子,慢悠悠地移到她的面前。
反正只是做个模特,只要不做其他奇怪的事,他都能接受。
“来吧,你说怎么做。”
“上床。”
“什么?”他眼睛一下就睁大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墨迹什么?我叫你上就上。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自己连上床都不会,让我亲自教你?”
季盛年瞪了她一眼,还是听话照做。
季柚珈安排他靠在床上,摆好姿势后,自己将椅子扯到了桌子的另一侧,坐下后抽出一张小卡字,用笔对着他的比例和尺寸下笔。
季盛年很不习惯被她直直观察。感觉全身都爬满了蚂蚁,蚂蚁倾巢而出,爬进他的衣服里,咬破他的皮肤,钻进他的血管里,在他的血液里密密麻麻地爬,瘙痒难耐堆积他的身体,偏偏他动也不能动,季柚珈仿佛将两只眼睛都粘在他的身上,只要他轻轻一动,她就会十分不悦的抬起头,蹙眉朝他不耐烦的“啧”一声,以示警告。
所以他只能强忍身体上的不适,可生理上的反应不断地宣告着反抗,汗流浃背浸透他的衣裳,手臂紧绷隐隐突起跳动的青筋。
对于这些季柚珈像是看不见,自顾自地埋头创作,她挥动的笔尖,一笔一笔,兹拉兹拉,每一笔笔触像是划过他的身体,引起他身体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原来那些美术模特干的也是辛苦活啊,才一下,他都险些撑不稳。
脖子上渗透出的汗水,落下,滑过他的锁骨,最后隐没在衣领边。
该死。
他可是前不久才洗的澡,现在全身都黏糊糊的,都怪季柚珈,等会他还怎么睡个好觉。
他在心里忍不住埋怨起眼前的人。
似乎这样他才可以把全身上下的注意力转移几分。
季柚珈的笔尖停了下来,她抬起头,对上眼前略微失神的人,开口:“我画好了。”
“这么快?”他不敢置信,抬起手查看手腕上的手表,距离刚摆好姿势,才过了二十多分钟。
难不成季柚珈真背着他成了艺术家?
她冲他挑挑眉,眉眼微弯,“要不要过来瞧瞧?”
季盛年的身体下意识想要上前,又猛地压制,他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胳膊,撇过脑袋,像是别扭的小孩,“我才不稀罕看呢肯定画的不咋地,我怕丑到我的眼睛。”
“哦。”季柚珈冷冷道,“爱看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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