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吴清远端着药从厨房里出来,在院中四处寻找南不晚的身影,看到她后朝她走来。
“南不晚,你病才刚好别乱跑呀,快来喝药了。”
南不晚才从这个爆炸消息中回过神,看着吴清远端碗过来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个相处五年的人无比陌生。
吴清远来到面前,把药吹凉了递到她嘴边,南不晚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吴清远的脸愣愣出神。
这样的吴清远真的会是皇子吗?他不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吗?这么多年了她没看出一点迹象,是不是南衡搞错了?
南衡一直跟吴清远合不来,这次会不会是他故意这么说开玩笑的?不然吴清远怎么瞒她这么久也不跟她说呢?
“怎么了?”
南不晚半天没反应,看他的表情怪怪的,吴清远端着药站在那里,第一次感受到南不晚对他表现出了疏离的态度。
南不晚依旧没说话,南衡往她背后躲了躲,吴清远立马察觉到了什么。
他眉头一皱,指着南衡骂道:“是不是你又在南不晚面前编排我什么了?”
吴清远想把南衡从身后揪出来,南不晚拦住他,眼中还带着一丝期望,问道:“吴清远,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吴清远一愣,看着南不晚的眼睛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勉强笑道:“没有啊。”
南不晚静静看着他,还是选择相信,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那就好,南衡跟我说你其实是大皇子常羡卿,吓我一跳,我还想着你这样的怎么能是皇子呢?哈哈哈哈……”
南不晚满不在意地说,吴清远听了笑容却突然凝固,他僵硬在那里,没有说话,眼睛满是错愕。
南不晚看他这反应也很错愕,他的反应表明了南衡说的都是真的。
南不晚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所以这是真的,你一开始就瞒着我了?”
“不是的,”吴清远急忙解释,“我本来是打算用吴清远的身份活下去的,是三年前卫忠找到我,我才决定恢复常羡卿的身份。”
“是因为需要你常羡卿的身份做什么,才找到你的吧?”
“是……”
想起最近几年时常发生的暴动,越来越多的人不满摄政王的执政……
南不晚抿抿嘴,明白了一切:“你们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万事俱备,只差一个时机。”
此时,天空又飘起零零落落的雪花,场面变得很安静,南不晚觉得上天给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她自以为做的够好了,是个合格的大人了,但现在看来不是的。
如果她真的做的够好,吴清远……不,是常羡卿也不会到了现在也不愿意跟她提起这些。
她忽然觉得很心累,连续几天的高烧让她的脑子不是很清楚,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叶泊淮的离世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常羡卿的隐瞒更是给她沉重一击。
疲惫的身体,混沌的大脑让她无法做出最好的判断,但她现在很想吐,她深吸一口气,蹲在地上,想静静等待这股不适感褪去。
常羡卿看出南不晚不舒服,她这次高烧不退头发都白了,现在又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没能查出来?
常羡卿连忙将药碗放在一边,着急问:“南不晚,你没事吧?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南不晚只觉得心头钝痛,但说不出具体哪里不舒服,南衡也担忧地靠近一些,让她能靠在他的腿上,然后他就清晰地看见,南不晚已经变白的那撮头发附近,又有那么一小撮头发正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南衡愣住了,他怕是自己没看清,还弯腰拨开头发去看,常羡卿也看到了这一幕,接着南不晚晕倒在地,俩人顾不上其他,手忙脚乱地将她扶回房间。
其他人闻讯赶来,见南不晚又倒下了,翎羽把手往她头上一探,才一会儿又开始发起烧来。
柳砚白已经去找医者了,常羡卿和南衡在一旁,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都不约而同地想是不是自己所作所为导致南不晚生病的。
很快医生就来了,上次的医生来没能诊断出什么结果,柳砚白这次直接把医馆最厉害的老医生扛了回来给南不晚把脉。
年过五旬的医者被柳砚白像土匪抢劫一般带到这里,坐在南不晚床前时还心有余悸地安抚自己的小心脏,见确实是有人病倒了不是土匪进村后,瞪了柳砚白一眼就开始把脉。
上一秒还在骂骂咧咧的医生在摸到南不晚的脉象后表情立马就严肃起来,他瞪着眼又仔细摸了摸,一会儿皱眉不解,一会儿啧啧称奇。
许久之后